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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是把他从湿毛巾拧干一样，然后让他身体里的那些水也变成浪涛的一部分。
“想办法想办法想办法……”
楚难下意识地打开了脖子上的纳袋，但还没等他探出爪子进去摸索，纳袋中的那些东西却已经被水流卷了出来。
有光才能亮起来的手电筒，装了水就会自动冰冷的杯子，还有限量版的肥仔快乐水……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东西在水流的席卷之下，围绕着楚难旋转着——但是没有用，每一样东西都没有用，这些根本就没办法应付眼前的浪潮。
“想办法想办法……”
肥仔快乐水被水流卷动，砸在楚难的头上，引得楚难又多喝了几口水。
而在浪潮之中，已经有众多的阴影踏水而来。
那是持着长矛和三叉戟，凶神恶煞的半鱼人们。
“怎么是他们……”
楚难心中有些发苦。
和现实里那些仅仅只是长相和人类不一样的半鱼人不同，游戏里的半鱼人简直跟开了挂一样生猛——别说一群半鱼人了，就算一个半鱼人他都打不过。
更何况，听得懂鱼人语的他也听到了那些半鱼人在呼喊什么东西。
“是被污染的生物兵器，杀了他。”
作军官打扮的半鱼人直接拎着长矛冲了过来。
生物兵器？污染？呛了太多海水的楚难已经没办法分心思考对方到底在说什么了，但他至少听清了一件事情。
这些半鱼人准备要挂了自己。
“别吧，以前好歹还打过交道来着……等等！”
像是想起了什么，楚难猛地瞪大了眼睛。
而在楚难的视线中，水流恰好将一面小小的奖章卷到了他的眼前。
【毕业纪念章（龙门大考）】
“呵。”
楚难的狼脸上露出了笑容。
他想起来了。
他其实，还是会游泳的啊。
“咔——”
一口将面前的徽章咬在口中，楚难的狼躯开始变化着。
利爪收缩，变成了鱼鳍，身上的毛发紧贴着身体，长成了坚实的鳞片，就连被水打湿的尾巴也扭曲收缩，变成了灵动的鱼尾。
只剩下咬着徽章的凶恶狼头。
虽然没能被登记在技能栏里，甚至连楚难都遗忘了这个几乎没什么用处的技能，但变化成狼头鱼的方法无疑才是楚难得到的第一个技能，是使用起来甚至比【变化之道】都得心应手的技能。
并且，变成鱼的他，游得很快。
“来啊，追我啊。”
身躯一扭，楚难向着远方游去。
“你们这群……嘶！”
垃圾话还没喷出来，楚难却疼的倒吸一口凉气。
紧接着他便惊愕地发现，自己压根没有游动，而是依旧停在了原地。
身上的扭曲还在持续着。
变化，还没停。
“果然，真正的生物兵器并不是山上那些废物。”
扛着长矛的半鱼人军官看着不远处那条突然从狼变成鱼的怪物，脸色一凝，随后挥手拍出一道水波。
这是求援的信息，必须让军团长和随军祭司赶来增援。
深渊之子从来不会打没把握的战斗。能用数量堆死敌人的话就没有必要让同族上去拼命。
毕竟那些身经百战的同族们，死一个就少一个。
“先试探一下。”
等待着援军到来的同时，半鱼人军官也没有闲着的意思。
“不要靠近！先投矛！”
“放！”
伴随着一阵嘶哑而尖锐的呐喊，数十支精铜打造的长矛劈开水波，向着不远处的狼头鱼疾速飞去。
水流的挟裹之下，原本就冲势十足的长矛在此刻已然成了最为致命的武器。锋锐的长矛轻而易举地撕开了坚实的鳞片，随后在水流的推动之下继续向着肌肉和脏腑刺去。
但是，也仅仅只是破开了坚实的鳞片。
一只锋利的钢爪，抓住了长矛。
“又变了！”
有半鱼人士兵惊愕地看着那团插满了长矛的扭曲血肉。
“这……是什么东西！”
血肉扭曲，骨骼爆响，原本的脊椎被硬生生地拉长，胸腹之下被长矛破开的伤口中探出了锐利的爪子。额头撕裂，钻出了狰狞的尖角，就连鼻翼处的毛发都蜿蜒舞动，变成了细长的触须。
“鹿的角，牛的耳朵，狼的嘴，蛇的身子，鱼的鳞片，鸟的爪子，老虎的四肢，人的胡须，还有那对眼睛……”
有对陆地世界有些了解的半鱼人士兵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异像，喃喃自语。
“这……是什么怪物？”
“这就是生物兵器的终极形态吗……”
半鱼人军官咬紧了牙关，握着长矛的手更是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。